喜樂和希望的聖言
甲年將臨期第二主日
瑪竇福音：3:1-12
Fernando Armellini 神父的講道詞
祝大家主日天喜樂。
每年，禮儀都會安排兩個人物，他們負責讓我們做好準備，迎接救主的來臨。他們是先知依撒意亞和洗者若翰。
依撒意亞是一位先知，在他民族歷史的黑暗時期，他懂得傳遞喜樂和希望。他堅信：即使是在歷史上最黑暗時期，事情與他們的預期完全相悖時，天主定會實踐祂的恩許；本主日的第一篇讀經，我們將會聽到他最美麗的預言。今天，聆聽依撒意亞先知的預言，很有必要，因為在我們的社會中，沮喪和悲觀情緒很常見，只需聽聽我們聽到的某些言論就足夠了；有時候，它們聽起來像是一場譴責我們世界中越來越多罪惡的競賽：時代很糟糕，一切都令人厭惡，世界變得越來越糟糕。依撒意亞希望我們如同天主那樣看待我們的世界。因此，我們不應僅僅止步於抱怨分娩之痛，而是要因新生命即將誕生，新世界即將到來而欣喜。痛苦並非預示著世界末日，而是預示著一個新世界的誕生。
第二個人物是洗者若翰。救主派遣祂來使以色列人做好準備，迎接天主的默西亞；今天，他同樣以兩種方式為我們做好準備：他用自己的話，用自己的一生，幫助我們做好準備。我們不僅在福音經文中聽說他，也歷史書中看到過他。洗者若翰逝世後10年，若瑟·弗拉維烏斯（Josephus Flavius）出生，他向我們證明：這位非凡的人物，在他所處的時代，仍然有著鮮活的形象。在他的著作《猶太古史 (Antiquities of the Jews)》中是這樣描述洗者若翰的：“他是個好人，時常鼓勵猶太人過正直的生活，公平對待彼此，虔誠順從天主，並要接受洗禮。”接著，他非常清楚說明洗者若翰是如何理解他的洗禮，他說，若翰認為：這樣的洗禮不足以赦免罪過，他深信如果心神沒有藉正直的行為得以淨化，那麼，洗禮只是對身體的淨化。
現在，讓我們來聽，聖瑪竇是如何在他的福音中展現洗者若翰的：
在那些日子，洗者若翰出現，在猶大曠野宣講，說：“悔改，因為天主的國臨近了。”
在瑪竇福音中，洗者若翰突然出現，此前，他從來沒有提到過，他甚至沒有像路加一樣，把洗者若翰的誕生與之聯繫起來，洗者若翰由一對年邁的夫婦所生，他的母親是依撒伯爾，依撒伯爾素稱是不生育的；瑪竇在這個場景中把洗者若翰描述成一個成年人，他不是一個發表長篇大論的宣講者，而是前驅，他是一條非凡消息的前驅，他的話，只是寥寥數字，好似在說：打開你的耳朵，仔細聽我說的話；天主的國臨近了。在耶穌時代，向以色列人宣講天國，意味著喚醒幾個世紀以來，他們因熟讀聖經培養起來的期望和盼望；他們熟悉先知的神諭，他們曾預言說：終有一天，天主會親自接管其子民的命運，最終在世界上建立一個正義與和平的王國。
施洗者對百姓說：“我不像在我之前的先知那樣預言將來的事，而是在講述當下的事；我給你們說：期待的時刻，已經結束 ，天主的國就在你的身邊，就在你的眼前，觸手可及，你可以把天主的國據為己有。正如我們看到的那樣：施洗者的話激發了百姓的熱情，他們紛紛投奔他；甚至很多人認為他就是默西亞。如果天國臨近了，我們該怎麼做呢？一件重要的事情即將發生時，我們就會知道：生活中的一切都在變化；節奏，行為的選擇都會不同。考試臨近了，你就不會跑去迪斯可了，你就不會再把時間浪費在與朋友相處或喝酒上，你會專心讀書。婚禮臨近時，一切都變了，那時候，你滿腦子想的都是婚禮。洗者若翰向以色列人傳遞了緊迫的消息。今天，他也告訴我們：如果我們意識到：天主的國真的臨近我們時，我們應該如何應對；我們決不能錯失這個把天國據為己有的機會。
洗者若翰說：“現在，天國臨近了，你們要皈依。”在聖經語文中，有兩個動詞，指向皈依：一個出現在舊約中，那時候，以色列人皈依，那段經文所用的動詞’ἐπιστρέφειν’ — ‘epistrefein ，在希伯來語寫作：שׁוּב ‘shuv,’ 意思是返回，或者回去的意思。也就是說：人們曾經背離了天主，現在，他們必須歸向天主。還有一個動詞 ，出現在新約中。洗者若翰用了另一個動詞 μετανοεῖν – ‘metanoein，這個詞的意思：不是倒退，而是要求我們改變看待這個世界，進行推理和評估的方式。顯然，若翰想要用這個動詞強調道德層面，強調生活的改變；通姦、暴力、謊言、爭鬥……改變你的生活。這是他的悔悟（metanoein）耶穌將嚴格遵守洗者若翰的教誨；在祂開始傳教時，祂也說：悔改，因為天國臨近了。在他的口中吐露著改變的邀請。“悔改”（metanoia）的幅度比洗者若翰的悔悟更廣泛。這意味著要有一種新的視野，首先是天主，然後是世界、人類和歷史。
洗者若翰告訴我們，要注意，你們眼前有兩個王國：一個是舊有的，即今世的王國，在今世的王國，成功的人是那個設法支配所有人，征服他人，讓他人為自己服務的人：在今世的王國，所有人都考慮自己，只想著積攢財物，而忽視他人，這是那惡者的王國；那惡者來到耶穌跟前時，他說：“這個世界屬於我，王國屬於我，我願意給誰就給誰。”耶穌拒絕這個王國，因為祂是默西亞，祂來開創天主的國度，也就是新世界。為今天的我們而言，天國臨近了，近在咫尺，這與我們過往的經歷截然相反。在天主的國內，偉大的是那些服務他人的人，而非那些主宰他人的人；偉大的是那些不為自己著想，而是為兄弟著想的人。這就是今天保弟斯大（Bautista）對我們說的話：“天國就在你的身邊，不要錯過迎接它的機會；你的生活取決於它。別的王國終將消亡，因為它們無法承受時間的磨損。你要進入新國度，接受天主的旨意 ，成為主耶穌將要塑造的新人。因此，今天，讓我們聆聽施洗者對我們說的話。
現在，聖史瑪竇把洗者若翰的使命與依撒意亞先知書中的預言聯繫起來：讓我們來聽：
依撒意亞先知曾論他說：在曠野中有一個呼聲：預備上主的行徑，修直祂的道路。
我們剛才聽到的這段引文援自依撒意亞的第二部分，其中的經文源自一位與流徙巴比倫的以色列人一起生活的匿名先知。拿步高（Nebuchadnezzar）的子孫劫掠了他們的土地。先知以福音的前驅身份出現，向那些心灰意冷的人傳遞令人欣喜的消息。他對那些流徙的人說：“拯救我們的上主來近了。祂會帶我們回到祖先的土地。”以色列人不相信這些話，他們認為：天主決不可能繼續憐憫他們。他們知道：祂來拯救自己的百姓擺脫埃及人的奴役，而且，以色列人不應對此奴役負責；可是，巴比倫人知道，以色列人之所以流徙，是因為他們不忠。懲罰他們的不是天主，他們所犯的罪過，奴役他們。先知對那些認為自己決不可能得救的人說：“上主是忠信的，祂信守祂對亞巴郎和他後裔的恩許：祂要帶領我們來到自由的地方。接著，他說：“我們不會原路返回，就是先往北再南下巴比倫，全程越過2000公里的那條路。我們要比筆直前行，這條穿越荒野的路會大大縮短到達耶路撒冷的路，上主會引導我們。這是我們在依撒意亞先知書第二部分中找到的預言；聖史瑪竇把這段預言貼在那在曠野中生活的若翰身上，宣佈新的出穀。他說：救主將要來到，祂要救我們擺脫比埃及和巴比倫更可怕的，使我們不再像人的罪的奴役，祂要領我們來到可以真正如同人那樣生活，而非如同野獸那樣生活的祂的王國。
讓我們描述一下洗者若翰選擇居住的這片沙漠。聖史執意描述這片沙漠，因為他想要給我們傳達神學資訊，我們會努力理解。洗者若翰住在哪裡？以色列學者幾乎可以肯定，他住在庫姆蘭（Qumram），那是在曠野中隱居的人居住的會院，洗者若翰可能與他們一起生活了幾年，在某個時刻，他開始了他的傳教使命，沿著約旦河岸宣講，就在那裡開始施洗。最重要的是注意他後面與耶穌相遇的地方，也就是耶穌前來接受洗者若翰洗禮的地方。傳統上認為它位於伯大尼（Bethabara），意為“淺灘之家”，因為這裡讓人想起以色列人曾經經過的地方。那時候，他們擺脫埃及的奴役，踏入自由之地。約旦河常是外邦人的地方和自由之地的分界線，這個地理位置很重要，因為它具有我們稍後會提到的神學意義。你現在看到的是洗者若翰曾居住的沙漠景象。注意看庫姆蘭（Qumram）修道院，它就在那裡；然後，在背景中，你還可以看到距離死海北部約10公里的伯大尼。
聖史強調這一沙漠，因為它象徵著我們蒙召去體驗改變，如果我們想要準備迎接那來解救我們的救主，就要走出罪惡對我們的奴役，使我們如同人一樣生活，走向自由。在聖經中，曠野意味著什麼？它是與主相遇的榮幸之地。在曠野，梅瑟和厄裡亞與主相遇。那是一片靜謐和默想之地；在那裡，你不會被噪音打擾，在那裡，你不會被社交網路上的喋喋不休或胡說八道所震驚。人只有靜下來，才能回歸本我，反思並探索生命的意義及其重要性。在沙漠中，一切短暫的事物都顯得相對微不足道。沙漠是一個將生命還原到最本質的地方，水就是水，不是雪碧。麵包就是麵包，不是餅乾。在沙漠裡，你不能帶多餘的東西；誰也不比誰富有；每個人都處於同一水準。在沙漠中，人們不會積累財富，每個人都只擁有自己應得的東西，都只有那一刻他腳下的土地；當他向前邁出一步時，那片土地就不再屬於他；它屬於別人。我們在這世上只是匆匆過客；沙漠提醒我們：不要執迷於這個世界，不要堅信，這個世界是恒定的，因為這個世界終將消逝；重要的是另一個世界，就是你正前往的那個世界。沙漠不是你居住的地方，而是你走向目的地，走向自由之地的地方，你是基督徒，你已踏上那片土地，藉著洗禮，離開舊世界，你已踏上這段並不容易的旅途；在這段旅途，你會再次遇到引誘你回到過去的誘惑，使你對感官沉迷，執著於物質，渴望擁有權力，追逐網紅宣導的道德觀，你要留心社交網路；因為那些令人感到滿足的誘惑會捲土重來。不 ……要繼續前行，因為你們去到真正的土地，只有在那裡，你才會真正自由。此外，在沙漠中，你不能獨自行走；如果你獨自前行，你將會死亡；你應該與他人同行；我們必須攜手同行。作為基督徒，我們在生活中深有體會； 我認為，為今天的基督徒而言，最難的是要獨自前行，抵達自由的彼岸。重要的是要感覺到自己是行走在這段旅途中的一員。
現在，洗者若翰告訴我們：要如何準備好自己，迎接即將到來的主，要穿什麼，要吃什麼，讓我們來聽：
“若望穿著駱駝毛製成的衣服，腰間系著皮帶。他的食物是蝗蟲和野蜜。那時候，耶路撒冷、整個猶太地區以及約旦河周邊地區的人都紛紛前往他那裡，承認自己的罪，在約旦河裡受他的洗。”
如果我們讀列王紀下第一章，我們就會發現，這位先知的穿著，與洗者若翰很相似。根據普遍的傳統，每個人都期待在默西亞到來之前，厄裡亞應該再來。正是厄裡亞開啟了默西亞神國，聖史瑪竇把洗者若翰描繪成厄裡亞那樣的模樣，是想要告訴我們：他就是眾人期待的厄裡亞，天主的默西亞將在其後來到。這是聖史瑪竇告訴我們的第一條有關洗者若翰的訊息，不過，他也告訴了一些別的。那束在他腰間的皮帶，用來支撐他的衣物，便於他快速行走。這顯然象徵著我們蒙召的出穀，離開罪惡的束縛之地，進入天主的國。這件衣服是用皮做的，不是用精細的布料做的；駱駝毛是粗糙的，不是羊毛。我們意識到，洗者若翰的一切都要求簡樸，只關注本質，不追求外表，不追求額外的，那短暫的事。耶穌也會說：“你們到沙漠去看什麼？一根被風吹動的蘆葦嗎？還是某位身穿華服的人？那些衣著華麗，生活奢侈的人，他們只會住在王宮內。”它給我們的資訊是：如果我們徒勞無功地失去理智，如果我們成為時尚的奴隸，那麼我們就不會處在接納天主的國的最佳條件下，耶穌希望向我們提出新世界的建議。衣著的主題並非次要，它在聖經中經常出現。一開始，人們試圖用無花果葉遮蓋。可是，新約中，那件在我們每個人眼中都顯得很美，讓身邊的感到愉悅的服裝，就是：穿上基督，沐浴在祂的真光中，因基督之愛而熠熠生輝。
現在約旦河發生了什麼？“約旦河周圍整個地區的人都出來找他，在約旦河裡受他的洗。”這個翻譯是正確的；希臘語動詞ἐξεπορεύμαι（exporeumai）意為“出去”。全耶路撒冷，全猶大，那一帶的人都出去，站在約旦河東岸，迎接洗者若翰。簡單介紹一下背景。你看到的這座教堂自然是為了紀念洗者若翰而建的；它位於東部，在一個外邦人的土地上。我之前已經提到過，約旦河在外邦人的土地和自由之地之間的分界線。這是若蘇厄帶領那些離開埃及，擺脫奴役的人，進入自由之地，恩許之地的地方。
現在，在洗者若翰身上，發生了什麼：眾人都離開那片從前被看作自由之地，那片他們要永遠居住的聖地，他們離開，回到奴役的地方。這是一次反向的出穀，因為那時候，若翰召叫人們再次跨過約旦河，不再進入物質上的聖地，而是進入真正的，納匝肋人耶穌提出的聖地。誠然“他們承認自己的罪，在約旦河受他的洗。”
讓我們注意：聖史瑪竇並沒有說洗者若翰的洗禮，能使人潔淨，並赦免罪過。不。洗者若翰的洗禮，只會讓所有人意識到：他們處在罪惡的處境；也就是說：洗者若翰的洗禮，使他們意識到 ：他們自己都處在罪惡的束縛之下，需要得到解脫，擺脫那種非人的狀態，只有耶穌的洗禮才能赦免罪過。洗者若翰的洗禮，僅僅意味著邀請人們皈依，認識到需要得到自由。現在，有些人來找洗者若翰，他們願意受洗，但並不願意皈依。他們同意舉行禮儀，但不願改變自己的生活。讓我們來聽：
“那時候，他看到許多法利賽人和撒杜賽人來受他的洗，就對他們說：你們這些陰險之人！是誰警告你們逃避即將到來的憤怒！結出好果子，以此作為你們悔改的憑證。你們不要對自己說：我們有亞巴郎為父。因為我給你們說：天主能從這些石頭中生出亞巴郎的子孫。現在，斧子已在樹根上。因此，凡不結好果子的樹，都要被砍掉，扔到火中。
“你們這些陰險之人！”這是洗者若翰對法利賽人和撒杜賽人的嚴厲譴責。看到這些陰險之人（vipers）我們就會立刻想到那給人注入致命毒素的蛇。洗者若翰為何要用這樣的圖像？因為法利賽人和撒杜賽人代表的是兩種有害的關於天主的神學思想，法利賽人宣講的是公義的天主，祂立定法律，特別留意那些遵守法律的人，以及那些不遵守法律的人；獎賞一些人，懲罰一些人。撒杜賽人所持的神學觀念是：天主只會向那些向祂奉獻祭品，全燔祭，馨香和祈禱，善行人的施恩，他們認為：天主只悅納那些經由聖殿司祭的手呈上的禮品。可是，耶穌的天主，不會只施恩于善人的天主，祂也會施恩于壞人，耶穌的天主，會無差別地善待所有人。因此，祂只是愛，除了愛以外，不能做別的。
今天，陰險之人，仍然存在，我們必須留意他們的毒素，那些宣講虛假天主形象之人的毒液。他們來到洗者若翰那裡，領受禮儀，但不想改變。為他們而言，洗禮只是一種無用的禮儀，這就是洗者若翰對他們嚴厲的原因；他們必須放棄自己的執念，他們做了什麼？他們如同蛇一樣逃離了火場。如果火把被點燃，蛇就會急於逃命。他們一定知道，大火即將來到，感到害怕，試圖從這火面前逃離。耶穌把這火帶到世界，這火是天主的愛火，他們在試圖從那徹底改變他們的宗教觀和深信不疑問的神學思想，能改變他們生活的新奇事物中尋找漏洞，好能逃避。過去的出路是什麼，今天的出路是什麼？“我們忠於傳統”“因為人們常常這樣教導我們；因此，我們想像出來的天主的肖像是合理的。”他們繼續堅持自己的信念；他們試圖逃避耶穌想要引入世界的聖言之火，想要逃避天主的義怒之火。天主的義怒是什麼？在聖經中，常常提到天主的義怒，鮮有提到人的憤怒的。憤怒是我們所有人都感受到的一種寶貴衝動，天主已將其置於我們心中。窮人受剝削時，人們常會感到憤怒，本能會驅使你立刻採取行動，盡你所能幫助窮人擺脫這種不公。如果你感受不到這種憤怒，那你就有病了。這種擬人化的形象已經被套用到了天主身上，祂要以祂的義怒，立刻干預。祂要向誰發洩祂的義怒呢？只有祂看到自己的子民遭到惡待時，祂才會動怒。我們能從我們所處的世界取一個圖像：如果一個父親，當他看自己的孩子遭到惡待時，如果他沒有反應，那他就有病了；這是一種病態。先知們都談到過天主的義怒，可是，這不過是描繪祂內心之愛的表像，天主看到自己孩子受到經師，法利賽人，撒杜賽人有毒的神學思想的影響，身處陷境時，祂並非對此漠不關心，而是會出手相救，保護自己的兒女。因此，祂的義怒，並非突如其來，不是因為受到冒犯，因為祂的義怒，代表的是祂熾熱的愛。
那些神學家們把天主想成是一個冷漠的天主。可是，聖經中的天主，是一個熱切參與到每人生活中的天主。如何才能逃脫天主的義怒？洗者說：結出好果子 ，作為你們悔改的證據。只有皈依和改變生活，才能逃脫天主的義怒。行善，結出善果，就是皈依的結果。我們知道，聖保祿宗徒致迦拉達人書第5章提到過聖神的果實。保祿邀請我們去結這樣的果實，而非邀請施洗者時代的法利賽人和撒杜賽人。這話是說給所有因領受洗禮，感到滿足的人聽的。他們會產生一種錯覺，他們會像法利賽人和撒杜賽人那樣，自以為是的說：我們是亞巴郎的子孫，自我感覺良好，他們說：我們是天主揀選的人，是受到天主降福的人。“你們不要自以為是說：我們有亞巴郎作我們的父親”要留心：不要陷入這種自我感覺良好的錯覺，因為我們受洗，是因為天主甚至能從石頭中生出自己的兒女。
接著是一種威脅：“即便現在，斧頭仍在樹根上。”我們知道，在聖經中，以色列常被比作一棵結果實的樹，常被比作葡萄樹，或無花果樹。正如傳統上翻譯的那樣：施洗者說：“如果它不結果實，即使再美，也要被砍掉。這就是我們稍微堅持的美。不幸的是：翻譯者往往不追求美，而是追求正確，從而改變原文的意思。天主期待的果實是什麼？是美，法利賽人，撒杜賽人的神學，並不能培養出這樣的美人，他們只能培養出自私，易怒的人，使他們想像出來的天主，具有他們的肖像：善待善者，懲罰那些作惡的人。他們如同這樣的天主一樣，極其危險，另一方面，如果你依賴納匝肋人耶穌提出的天主，你就會變得很美，你不再動怒，不再緊張，不因畏懼天主的懲罰而充滿驚懼，納匝肋人耶穌提出的天主，會讓你變得溫柔，對你的缺點和弱點，更是如此，你也會接納他人的弱點，因為你知道，天主深愛你，祂無條件愛所有人。這些話在施洗者的口中帶有威脅的意味。洗者若翰想說：看，斧子已放在那棵不結好果子的樹根上。可是，在耶穌口中，你把斧子不會砍倒任何人，它只砍掉那些無用的樹枝，因為斧子不在那些內有那產生美的聖神汁液的樹枝中。只有吸收天主聖神的人，才能去愛。
現在，洗者若翰宣佈了那要以自己的洗禮開始新世界的人。讓我們來聽：
我用水給你們施洗，為使你們悔改，可是，那在我以後要來的那位，比我還要大。我不配解開祂的涼鞋。祂要用聖神和火給你們施洗。祂手裡拿著簸箕。他會清理打穀場，把小麥收進穀倉，但穀殼卻要用不滅之火燒掉。’”
施洗者邀請所有人領受他的洗禮，可是，他知道，浸入約旦河，決不能洗淨罪惡，他的洗禮，只能是決定改變生活的象徵；他的洗禮，只能使人準備好領受那能使人由罪惡中得到淨化的洗禮，就是以聖神和所施的洗禮。受洗，意味著要沉浸在這火中，耶穌說：“我來到世上，點燃這火，我多麼渴望它已燃燒起來！”這火是什麼呢？這是聖神的火；就是天主生命之火，這火一進入世界，罪惡即被摧毀。這就是在五旬節主日降下的聖神之火。讓我們來理解，用水形成的兩種洗禮的區別。水被倒在人或物體的表面，將其洗淨，水也能進入水或物體的內部，當它被植物吸收並同化後，就成了至關重要的淋巴液。這就是耶穌的洗禮；祂的洗禮，不像若翰的洗禮那樣外在；這是新水，新生命，新心的恩典。當那心存惡念的人的心中被賦予一顆理性的心時，他就會如同天主一樣思考和行動；如此產生了新人類。如此應驗了厄則克耳先知的預言。天主藉著先知的口恩許說：“我要賜給你們一顆新的心，我要在你們內放上新的精神。”火把一切邪惡燒盡，創造一個新人，天主子。我要把我的聖神放在你們內，使你們相稱於我的法律；我要使你們按照我的全部法律行事。”也就是說：人們不再遵循外在的法律，不再害怕會受到懲罰。他們是新的受造物。天主聖子在他們內，祂要帶領他們過上與天父同在的生活。
施洗者再次發出威脅：“那要來的，手中拿著簸箕，要揚淨祂的莊稼：祂會清理打穀場，把小麥收進穀倉，但糠秕，祂會用不滅之火燒掉。”洗者若翰有意用帶著威脅的語氣說這些話，他宣告說：救主來到時，祂會直擊要害，大力潔淨世界。當他意識到耶穌對罪人極其溫柔，極其仁慈，就對此感到震驚，於是，他派門徒去問耶穌：耶穌說：不因天主的默西亞而驚駭的人，真是有福。祂要如洗者若翰用簸箕所說，進行潔淨，但並非通過除掉惡人和罪人。祂要改變眾人的心，使惡人從世界上消失。看哪，參照耶穌藉著祂的洗禮所成就的事，連同祂的聖神之恩賜來理解，洗者若翰的話實在是真實不虛的。這就是淨化：那被掃除的，不是罪人，而是存在於每人心中的惡念：自私，驕傲，嫉妒，懷疑，具有攻擊性的言語和暴力行為。當耶穌帶入世界的聖神被接納時，這糠秕便會焚燒。
我們處在將臨期，我們剛才默思的福音經文邀請我們：接納聖神，相信祂定能戰勝一切邪惡。它邀請我們：在這將臨期敞開心扉，接納那賜給我們新生命的救主。
我祝你們大家主日喜樂，一周愉快。
© 全屬於禰 & 樂仁出版社（中國香港）
Cum Approbatione Ecclesiastica 202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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