聖伯多祿和聖保祿
6月29日
瑪16:13-19

耶穌進到斐理伯的凱撒勒雅境內時，祂問自己的門徒：“人們說人子是誰？”他們回答說：“有人說是洗者若翰；還有的說是厄裡亞，另有的說是耶肋米亞，或是先知中一位。”祂對他們說：“那麼，你們說我是誰？”西滿伯多祿回答說：“禰是基督，生活天主之子。”耶穌回答他說：“約納的兒子西滿，你是有福的。因為不是血肉將這啟示給了你，而是我在天之父。我再對你說，你是伯多祿，在這磐石上，我要建立我的教會，陰間的門必不能攻破戰勝它。我要把天國的鑰匙賜給你。凡你在地上所束縛的，在天上也要被束縛；凡你在地上所釋放的，在天上也要被釋放。

Fernando Armellini 神父的評述
喜樂和希望的聖言

向所有兄弟姐妹致以親切的問候。

今天，我們慶祝兩位宗徒的節日，就是聖伯多祿和聖保祿宗徒的節日。這個節日把他們兩聯繫在了一起。讓我們立刻說：在我們教會歷史的開端，這兩位宗徒相處得並不好。他們的牧靈狀態，截然不同。我們習慣性地引用宗徒大事錄中那段著名的經文，思考初期教會的生活：“他們同心合意。”（參看：宗4:32）但是，在我們教會的歷史上，尤其是在初期教會，他們的關係，如此緊張，截然不同，實屬罕見。問題出在哪裡呢？

今天，在我們的教會，也會看到相同的情形。那些有遠見的人，他們使自己受天主聖神指引，受天主聖神的推動，使自己顯得能對深奧，新奇的事物敞開心扉。另一方面，那些受傳統影響很重的人，他們彼此共融，顯得與舊時的傳統，截然不同。這兩組人之間的關係，也很緊張。他們的傳統，就是基督。基督是我們代代相傳的人，我們沒有增添，也沒有減少，一點都沒有破壞祂的形象。這就是傳統，大寫的“T”儘管傳統是人為創造的。

有時候，傳統與基督的教導契合，有時候，傳統會使我們遠離基督，我們必須摒棄它們。有些傳統，並不健康。傳統是人類的傑作，傳統就是基督，基督是我們代代相傳的傳統。面對這個傳統，我們必須謹慎，使自己不被與福音經文不符的傳統所遮掩或扭曲。

在初期教會，這兩大群體之間關係緊張。我們有猶太血統的基督徒，他們與本民族的宗教傳統，緊密相連，他們嚴守舊約的全部規條，他們為迎接天主的默西亞做好了準備。而且，他們已盡了自己的職責。還有的，就是那些心神更開闊的人，他們意識到：他們祖先的傳統，將引導他們走向基督，但是，基督來到的時候，就不再需要這些傳統了。

這與我們今天的狀況頗為相似。有些人依然固守傳統，我們憑我們新的的感知能力認為：我們需要摒棄這些傳統。這些傳統成了那些真心實意持守福音之人的絆腳石。我們每個人都能聯想到當今的某些傳統，那些有開明思想的人，不再接受這些傳統。我不想具體提到哪些傳統，但是，我們每個人都能思考：哪些才是真正符合福音的精神，哪些令我們眼花繚亂。

關於伯多祿。伯多祿因其接受的教育，持保守態度。他不是保守的狂熱份子，可是，他最終與在初期教會內的這兩大群體妥協。

關於保祿，他是傳統主義的狂熱份子，他根植於法利賽教派的僵化傳統。隨後，他與這個與過去格格不入，缺乏寬容的教派徹底決裂。當時經常發生這樣的事：在某種意義上狂熱的人會皈依，但是，一旦他們的想法，他們的信仰發生改變，他們就會變得狂熱，走向別的方向。對於這一點，我們必須牢記在心。

保祿對保守主義產生了狂熱，他強烈抨擊各種形式的保守主義。正如所有能源都會發生的狀況，只需一點火花，就能引發劇烈的反應。事實上，保祿在安提約基的時候，他曾公開侮辱過伯多祿，認為他是偽善人，正如他在寫給迦拉達人的書信中提到的那樣。這場爭論，沒有持續很久時間 ……在他們生命的盡頭，他們相互依戀，因彼此對唯一的導師基督產生的愛，團聚在一起。事實上，在伯多祿後書，伯多祿稱保祿為“我們親愛的兄弟。”最終，他們二人都為基督獻出了生命，今天，我們共同慶祝他們二人的慶節。

在介紹了這兩位宗徒以後，讓我們繼續讀福音經文。

那是在以色列最北面的，凱撒勒雅斐理伯境內，斐理伯是大黑落德最喜愛的兒子，大黑落德，在他死之前，把巴商的北部地方，也就是今天的戈蘭高地封給他。這片土地在聖經中，因其極其富饒而著稱，在那裡有豐富的牧場。在那地方畜群中的羊，因其繁衍能力而出名。最迷人的是：那地方的水泉，因其源自約旦河，水量充沛，極其清澈。大黑落德的兒子，斐理伯，為了紀念那時候，偉大的提比留，建造了自己的首府，他稱那地方為凱撒勒雅。為使這地方與地中海沿岸的另一個凱撒勒雅區分開來，他稱這地方為斐理伯的凱撒勒雅。亞歷山大大帝在這個地方為王的時候，他對這片人間仙境，欣喜若狂，那時候，他驚呼說：“這只能是潘神和仙女們居住的地方。”事實上，最初那地方被稱作帕尼亞斯（’Panias’）隨後才有了現在的名字：巴尼亞斯（’Banias’）這個名字，恰恰源自亞歷山大大帝對此地的命名。耶穌正是在此美妙的地方給自己的門徒提出第一個問題。讓我們記住這地方，這個聖史所描述，耶穌給自己門徒提出兩個問題的地方。

第一個問題：“人們說人子是誰？”門徒對這片風景和當地居民的悠閒生活深深吸引，他們對斐理伯在那裡建造的兩座雄偉壯麗的宮殿癡迷。在其中的一座宮殿，長有一棵雲杉，非常漂亮，你能從那裡一覽戈蘭高地肥沃平原的全景。面對這一奇觀，耶穌想要問那些追隨祂，面臨做出抉擇的人一個問題。那麼，祂提出的第一個問題，是什麼意思呢？“人們說：人子是誰？”這句話的意思，不過是：人們對我有什麼期望？他們一直在談論我 —— 他們究竟期待什麼？另外，我也要說一下背景：約旦河中這種自然的人間天堂。潘神(Elenife) 知道如何把財物給那些恭敬他的人，如何才能給那地方帶來繁榮，使動物繁衍 ……

耶穌給了什麼？耶穌給了自己的朋友斐理伯權力，財富，以及在宮廷生活的樂趣。斐理伯希望在慶典活動中有一位傑出的舞者出席，她是當時的明星，著名的莎樂美（Salomé），她就是那在馬切羅內（Macheronte）跳舞，並要求得到洗者若翰的頭的那一位，斐理伯娶了這位年輕女子。斐理伯能給世上所有人帶來他們渴望的所有歡樂。這就是潘神，仙女們和斐理伯所能提供的 ……

耶穌問他們說：你們認為：我能給這些人提供什麼？這就是耶穌提出的問題。耶穌能給他們提供更好的東西。宗徒們的回應是：“有些人說是洗者若翰，有些人說是厄裡亞，還有人說是先知中的某位先知。”這些是名人，因其聖潔，正直而備受敬仰，他們富有智慧，引導民眾走上正義之路。他們體現的是卓越價值觀。這就是人們對耶穌的理解。可是，如果我們還記得的話，耶穌提出這些問題，是在祂派門徒去福傳以後，他們向百姓宣講的是怎樣的耶穌呢？我想說，結果並不理想，因為人們意識到：耶穌只是眾多先知中的一位。祂很有能力，是非凡的人，祂有極其優秀的品行，這體現在祂的行為，忠誠和對窮人的愛之上，也反映在祂致力於正義，和平，非暴力，這些只是祂優秀品行中的一部分。
讓我們留心：思考一下我們所宣揚的是一個怎樣的耶穌 ……我們可以把祂看作一個傑出人物，祂不過是傑出人物中的一個。

接著，耶穌提出第二個問題：“那麼，你們說我是誰？”可以把耶穌提出的問題改寫成：“在你們眼中，我是誰？”從最大的到最小的，我這個人在你的生活中，在你所做的選擇中占了多少比重？我這個人，對你而言，有沒有價值？對你而言，我算什麼？這正是愛人向自己所愛的人提出的問題：為你而言，我是什麼樣的人？這不是意味著：我的名字是什麼？我有什麼文憑 ……但是，我在你的生活中，在你所做的選擇中，在你獨處的時刻，又意味著什麼？為你而言，我是什麼樣的人？你工作，學習的時候 …… 我是否臨在於你的生活中？為你而言，我是重要的嗎？這是耶穌向自己門徒提出的問題，以此檢驗他們是否真正理解祂，是否真正瞭解他們是否在生活中接納祂。這也是我們所有人都必須問問自己的問題：為你而言，我是什麼身份？這意味著：耶穌的存在，在我們的生活中，在我們所做的選擇中，起了什麼作用？在我們考慮的，從大到小的所有選項，耶穌的存在，起了什麼作用？我們知道，在某個時刻，妻子能問丈夫說：“在你的生活中，我的地位是什麼？因為你對你自己的職業更感興趣，因為你對你自己的成功更在意 …… 我排在哪裡呢…… 對你而言，我算什麼？”這也是我們必須問問自己的問題 —— 略帶煽動的方式 —— 為人父母的，給自己的孩子講完教理的時候，課程結束了 —— 耶穌在你生命中地位如何？作為父母，你們是否在你們孩子的生活中展現了基督？

耶穌在你們的生活中排在哪裡呢？這是一個極其煽動性的問題。尤其是我們理解它的時候。伯多祿對此並不理解，因為他只是機械性回答說：“禰是基督，生活天主之子。”非常好。這是一個神學上的完美陳述。

耶穌強調這一完美的回答，祂稱那樣的人有福，就是那些如同伯多祿一樣，理解並接納耶穌的全新人格。伯多祿沒有理解的是：這需要付出努力，真的認同上主。在伯多祿的心中，他依然按照自己的傳統民族思想，把默西亞理解為：達味之子。事實上， 他立刻按照世人的評斷方式來思考。但是，答案是正確的。耶穌不是眾多先知中的一個。祂是獨一無二的。耶穌以真福回應：若納的兒子西滿，你是有福的，因為這不出自你的推理，而是出自啟迪。只有心地純潔的人，才能獲得這樣的啟迪。因此，他們具有屬靈的敏感性，以此接受自天主而來的真理。

耶穌也宣告這樣的真福：心地純潔的人是有福的，因為他們將看到天主。只有心地純潔的人，才能欣然接受這個啟迪。心地不純的人，就是以現實為中心，將現實絕對化，神聖化的人。因此，他們無法感受到納匝肋人耶穌帶來的新奇思想。

接著，耶穌對伯多祿說：“我對你說，你是伯多祿，我要把我的教會建在這磐石之上。”我認為：這個短句，在解經學的討論中，最常被提到，最常被討論。讓我們深入理解其中的含義。我們需要查看希臘原文。我們知道過去幾個世紀以來給出的解釋，而不是那傳統的解釋。過去的幾個世紀，人們經常說，教宗才是教會賴以建立的磐石，因為他是伯多祿的繼承人，伯多祿是教會賴以建立的磐石。這樣的解釋，並不正確。它不符合原文，在這裡用了兩個詞：一個是’petrós’ —— 你是 ‘petrós’。然後是關於 ‘petra’.在希臘語中，這兩個詞的含義，截然不同。‘Petrós.’ 被雕刻的塊狀物或石頭。‘Petra’ 的意思是磐石。耶穌對伯多祿說：你是’petrós。新約中論及 ‘rock-petra’的時候，那就是唯一的磐石，就是納匝肋人耶穌，就是基督。祂是復活的主：祂是上主，石頭，聖父在其之上建造了聖殿。

我只會引用一段經文，儘管這樣的句子有很多，但我想引用聖保祿宗徒致厄弗所人書的一節：“基督是角石。”（弗2:20）我也記得聖保祿宗徒致格林多人前書中的一節：“除了已奠基的耶穌基督，任何人不能再奠立別的根基。”（參看：格前3:11）基督是磐石，那麼，伯多祿又是誰呢？在這裡，耶穌說的是伯多祿的信德。伯多祿所做的宣認，解釋了伯多祿為何是石頭的緣由，他是被建基在活石之上的磐石，用來建造新的聖殿。天主所悅納的祭品，正是由此而來。因此，伯多祿就是那石頭。

耶穌對伯多祿說：“你是第一塊磚，是我磐石上的第一塊磚，因為你宣認了你的信仰，信德就是成為新建築的活石。你是第一個，但是，你絕不是唯一一個。因此，凡具有伯多祿一樣的信德，宣認基督是生命之主的人，就成了如同伯多祿一樣的石頭。

接著，耶穌說：“陰間的門不能勝過它。”這話是什麼意思呢？首先，原文沒有提到地獄之門。在福音書中，從來沒有提過地獄。耶穌從來沒有提到地獄。地獄這個主題，直到第四世紀才產生，創造這個主題的，正是基督徒。它不是福音書中。福音經文中提到’hades’，位於地下的洞穴，那是所有已故的人，不論善人還是惡人，都會去到的地方。這就是陰間。在談到富人的比喻中，並沒有說富人身處地獄，而是身處陰間，在死者中間。如果我們想繼續這樣的比較，我們就會談到“陰間”（’gehenna’）那是位於耶路撒冷城西側的一片垃圾穀。這象徵的是一種荒廢的生活，一種污穢不堪的生活。這就是“陰間”的形象。因此，這不是地獄的形象。陰間的門，又是什麼呢？陰間是亡者的王國，因此，死亡與代表生命的基督相對。它們彼此爭鬥 …… 死亡之國與基督帶來的生命之國，相互爭鬥。

耶穌說：死亡之國無法戰勝生命，這成了我們眾人滿懷希望的原由。我認為：今世出現的死亡，在事實上，佔據上風。不，這不會發生。另外，回到帕尼亞斯（Panias）這個地方：它之所以重要，是因為你在我身後看到的，在約旦河的那個洞穴，那個洞穴被看作是亡者之疆的來源 ……那是一個無比巨大的洞穴。它也被指為亡者之國，因為在這個洞穴前，有黑落德給奧古斯督建造的神廟，這個洞穴成了神廟的聖地。因此，對於信仰堅定的以色列人而言，這是一個不潔之地，是進入死亡之疆的入口。耶穌作為生命之主，來到此地。耶穌對伯多祿說：死亡之國無法戰勝生命之國。

最後一部分：“我要把天國的鑰匙賜給你。”由於這種表述，伯多祿好似成了天國的守衛者。但是，事實上，決不是這樣的。天國是一個接納世上新生事物的群體，就是由耶穌藉著真福八端帶來的新生群體。這是一個新的世界，那些進入新世界的人，他們如同伯多祿一樣宣認，相信生命之主，進入一種新的狀態。伯多祿接受了鑰匙。可是，在希伯來語，鑰匙一詞來自’mafteaj’，’mafteaj’來自動詞’pataj’ ，意思是打開。我們常用鑰匙來關閉某物。可是，為希伯來人而言，鑰匙是被用來打開某物的。伯多祿因其宣認的信德，擁有這些鑰匙，打開了通往緊緊依附基督的群體的入口。因此，不是要關上天堂之門，而是要敞開大門，使更多的人相信伯多祿宣認的信仰，被基督接納。接著“凡你們在世上所束縛的 ……”這是拉比使用的另一個圖像。這表示的是：判斷是非。

我們還要談談這交給伯多祿的職份，即束縛和釋放。隨後，這個職份適用於整個團體。因此，耶穌授權西滿，因為西滿承認祂是生命的天主。祂承認：天主通過祂的特使基督傳遞生命。然而，耶穌對西滿說的話，不是指著他個人說的，而是指著整個團體說的。因此，傳播這個信仰，是所有信徒的責任。這就是在這兩位宗徒的節日上傳遞給我們的資訊。伯多祿表達了他對基督的信德，是這個真理和追隨基督之人忠實的守護者。

保祿就是向全世界傳播這個真理的人。他將忠於自己肩負的使命，宣講納匝肋人耶穌賜給我們的救贖和生命。
我祝你們大家節日愉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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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um Approbatione Ecclesiastica 2025